【瓶邪】云端的少年（番外）无问（二)
每天都在熬夜猝死的边缘跳霹雳舞
目测这个番外四章完结orz
“你二叔来接你了。”
我醒来之后张海客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像一张病危通知单“叭唧”贴在我的脑门上。
“我二叔怎么知道的？”我紧张的在吉拉寺的小禅房里搜寻可以躲过我二叔的地方，“是不是你家的那个王八蛋？老子心好放过他，他出去乱说了？”
“他早就不会乱说了，”张海客给我倒了杯热水，“你不姓张，你要杀他名不正言不顺的，但他坏了张家的规矩，自有人收拾他。”
“那我二叔怎么会知道？”
“我也很疑惑，只能说你二叔的消息有点灵通过头了，”张海客揉了揉太阳穴，“知道你二叔手段厉害，没想到他能那么厉害。”
被我折腾过的张家元气大伤，汪家全族灭口，解家和霍家也因为内部清洗乱得很……全须全尾苟到最后的似乎也只有我们吴家，除了我是计划的操纵者之外，我那人精二叔也功不可没。
“我不可能跟他回去的，你们族长见不着人事情就没完，”我伸手从张海客的外套兜里摸出半包黄鹤楼，这么多年了这个人的小习惯还是和我一模一样，“和我二叔的人说我还没完全恢复，走不了，让他回去。”
“什么你二叔的人啊，”张海客也点了根烟，叼在嘴上猛抽了一口，“吴二白本人，在会客的僧房里坐着呢。”
我白眼一翻直挺挺的躺回床上，“告诉他消息是假的，我还死着呢……老子逃不过装死总行吧？”
“哪有嘴里叼根烟装死的，你太没演员的职业道德了。”
“你有职业道德，你说怎么办？”
我在古潼京各种劳心费神，后来在藏海花田里又死而复生，现在的我整个人都是倦怠的，脑子迟钝的像得了老年痴呆似的……这个时候命运不但没有让我休息的意思，还给我安排了一个想都不敢想的新对手。
对付张家或者汪家这样的敌人我已经经验丰富了，无非蚂蚁杀大象，然而我二叔是会七十二变的那种，他现在就变了只食蚁兽蹲在老子蚁穴的大门口……早几年我要是知道搞事的对象是我二叔，我估计会紧张到当场尿裤子，即使放到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就先跟你二叔回去，装的越乖越好，”张海客把烟熄掉，“反正不要和他们正面刚，让他放松警惕，我们的人再联系你。”
我心说这不废话吗，我再是老年痴呆也不敢和二叔正面刚啊，“我应该能重新回到老铺子里，王盟的电脑上有一个只有我知道的老式邮箱，你们可以用那个和我联系。”
“还有找族长的计划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已经吩咐下去做了。”
“计划内容邮箱发我，有任何的进展也一并发给我，”我穿上外套跟着张海客去会客的房间，“我也会安排人打听消息的。”
二叔一把年纪了能亲自跑到这种高寒高海拔的地方来接我，不管目的是什么，说实话我都挺感动的。我也希望二叔过来就只是为了带我回去这么一件事，“张海客，我走了之后悄悄检查一下你们内部，就算查出了吴家埋的人也不用给我面子。”
“那是肯定的，张家虽然还在复兴的过程中，但是规矩还是要讲的，当在道上立个威了。”
我其实并不支持张家复兴的那一套，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为了制衡我自己家，张家就算不恢复到从前的状态，也该发展的和吴家或者老九门平分秋色。我二叔和三叔还在，吴家还轮不到我这个长孙来当家，所以当吴家还不归我管的时候，目前在道上能让我靠一把的只有张家了。
“小邪，回家吧，”我进会客厅的时候，二叔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我，“爸爸妈妈都在等你。”
“好的，回家。”我看了一圈，屋子里除了二叔和他的一个伙计之外，全是张家的人。也许他真的是来接我回去的呢？我对很多事情是不是有些敏感过头了，也许沙漠里带出来的一些习惯也应该改一改了。
二叔的车队就停在吉拉寺所在的雪山脚下，一接了我就立即启程，一刻不停的往回赶。下了吉普坐火车，下了火车坐飞机，我一路除了坐就是躺，除了吃就是睡……等回到杭州又被爸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都感觉自己胖了一圈。
歇了小半个月，我去了铺子里。在回杭州前我就给王盟的旧手机发了短信，让他盯着我的邮箱，等我回去收邮件。王盟是个很恋旧的人，说的好听叫长情，他一个游戏都能坚持玩好几年……我不在之后他领二叔的工资给二叔干活了，可实际上他一直都是我的伙计。二叔给他配了新手机，但我曾经给他的翻盖机他一直都留着，特别是得知我的“死讯”之后，那个翻盖更是成了他的宝贝。
王盟见我回铺子激动的要死，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往我身上抱，就听到二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邪啊，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怎么想到来这里了呀？”
“我来找王盟啊，很久没见了，回来了还是要见一面的。”
“哦，好的呀，”二叔打量了王盟一眼，“你的铺子我让三叔找人替你打理了，是个和你差不多的可靠人。你自己先把身体养好，消耗那么大，别看现在活蹦乱跳，你底子还是虚的。”
“二叔说可靠的人就一定可靠，”我微笑着点点头，“我和王盟去隔壁吃个饭叙叙旧，您放心，吃完就回家。”
“老板，你……”
我捏了捏王盟的肩膀，在沙漠里的时候这个动作是我要开始说瞎话的暗号，“别一口一个老板的了，我都准备修养好找新工作了，你要听新老板的话知道吗？不许偷偷下游戏玩啊。”
“小邪，出去点菜不要吃辛辣，不要喝酒噢。”
“好的好的，知道了。”
我拉着王盟就拐进了隔壁楼外楼，跟门口的服务员领班说声“隔壁吴山居的老位置”，他就引我们去了角落里的一个卡座。
那个位置是我的常座，我可以看见周围包括外面孤山路的所有情况，而别人想藏起来观察我却很困难。我在铺子里的时候，有什么紧急事情基本都会跑到这里来谈。
这回我和爸妈说的是出去见见朋友，谁知我前脚刚进吴山居，二叔后脚就跟过来了……不是我要防着自家人，而是我二叔这个样子我不得不设防了。
“张家发来的东西我都打印出来藏起来了，邮件收到就删，电脑里也查不到痕迹。”王盟拿出一个加密的文件袋给我，里面是一大叠彩打的文件。
张家找出了把我复活的消息传出去的人，三个都是张海客自己手底下的人，其中一个人早在我刚进藏的时候就埋在张海客手下了。借着这三个人，张家开始了彻底的内部检查，一共抓出了五个人。据张海客给我的邮件描述，这五个人之所以躲过了张家和我的一次次查验和屠杀是因为背后有我二叔在作保，二叔保他们活下来，他们就混进张家做二叔的眼线。
“这些人张海客有说怎么处理了吗？”虽然嘴上跟张海客说不用留面子，但毕竟这些是二叔留的人，要是一锅端了示众，我怕是要给张家背锅的……张海客应该没那么蠢。
“哦，附件里没写，但是张海客说全给杀了。”
“哦，全……什么？全杀了？”我错了，张海客真有那么蠢。
“五个人里只放了一个，说是疯了，杀了没用就放走了，也是给吴家一个面子。”
“卧槽这种面子卖了有个屁用啊……”别说是二叔了，这明摆着的挑衅，换了我也气疯了。
“老板……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心说这个锅我还是背得起的，消息一传出就有被发现的可能，我相信这一点二叔一定也想到了。况且虽说事情因我而起，可人到底还是张家动手杀的。二叔可以怀疑这其中有我的授意，但他没有证据，我也没有动机。我跟王盟把邮箱和短信的事瞒的很好，在二叔这里我是完全不知情的。
“后面还有一个是关于张家小哥的消息，附件里有照片，我就直接彩打了。”
我翻出那份附件，是张海楼写的，说闷油瓶人没找着，但是他们有他的行踪了。
前几天闷油瓶悄悄的批阅了张家积起来的文件，并否决了其中的一件，正是因为这个否决才让他们引起了注意。
在我死后的那段时间里，张家的保皇派和维新派就张家未来的发展模式一直争执不下。过去的时候因为族长还不在，所以这场争论的结果一直都悬而未决，后来离闷油瓶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近，这件事也被排上了日程。据说那个英国的中年海归给出的提议，让他们效仿君主立宪政体来建立新的决策模式，族长有直接权利通过和否决下面交上来的提议，如果族长没有明确表态，就由下面的人自行投票决定。这个形式虽然还不是很完善，但对于目前的张家来说还是很合适的，发展壮大之后的事情还得之后再说，毕竟他们得先把宝贝族长给找回来。
“发邮件的人说，张家小哥否决的那个提议是张海客提出的，请你帮忙修族谱。”
“什么？”
“他还说，张家小哥在文件上留了言，说你回杭州了而且身体还没恢复，不方便做这么劳神的工作。”王盟把文件底部的一张照片抽给我，“这是附件里留言的照片。”
我看了看，那的确是闷油瓶的笔迹，张海楼还在照片背后指出写留言用的墨就是东北老宅族长书房里的墨。那说明族长会待在书房里，虽然那间书房现在和族长一样不知去向，但书房比人的目标大，相对也好找。张海楼还说他们族长能那么快就了解我的情况，一定在我的附近而非在墨脱，他希望我在东南沿海也多留意族长的消息。
“我知道了，”我把文件收好还给王盟，“继续和他们保持联系。”
“老板，没问题。”
我低头喝了一口店里免费的茶，“说一说你的那个新老板呗。”
“他和你真的很像，和以前的你。”
“所以说是个傻的咯。”
“差不多，挺信任我的，人也好说话。”
“那你先这样混着，不影响你和张家联系就行，我会定期和你在这里见面，注意我的短信。”
搞定了和王盟的信息收发问题，我继续回到家安安心心的当大爷，结果当了没两天的大爷，烦心事又来了。
我爸妈让我去相亲，还找来了二叔和三叔撑场面……这我才从死人变成活人不到一个月，闷油瓶还生死不明，胖子也没有回我消息，让我去和一个陌生女孩子相亲？我要是傻乎乎的听他们安排我就不是吴邪了，我设想了一万种方法反抗或者逃避二叔和三叔的夺命连环问，最后还是被我老娘的两行眼泪和老爹一声叹气打败。
我心说花一个下午见个姑娘，又不是见个禁婆……她还能吃了我不成？再说了，人家看不看得上我还不一定呢，现在都6012年了，自由恋爱，只要一方不愿意谁也逼不来。有了这样的心里建树，我就勉强的点头同意了。我在家里人面前装的越乖，我的自由程度就越大，我就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找闷油瓶。
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子我都没记住……二叔给我们定了一家海鲜大酒店，然而我看她一点胃口都没有，问她，说是不爱吃海鲜没胃口。
看出来了，我们都是让家里逼出来相亲的……一个人单身好好的，莫名其妙的长辈偏要逼别人出来相亲。这就好比他们自己觉得榴莲很美味，就借着自己的地位和晚辈给的尊重，逼晚辈和他们一样美滋滋的学吃榴莲……我突然有了同病相怜之感，建议她不如换一家店吃。
我看了看日历，差不多也要约王盟出来交流信息了，就带着姑娘打车去了楼外楼。姑娘好像因为这个对我有些好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天，可我完全没有心思……走神望向窗外的时候，我看到了闷油瓶。他站在西湖边，隔着孤山路看窗口的我，和那个姑娘。
这是什么狗屁偶像剧的必备剧情啊？我他妈死也想不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而且对象还是闷油瓶……
我看了一眼账单，热菜还没上齐呢，“失陪一下，饭钱算我的，和服务员说隔壁吴山居就行了。”
“你有急事吗？”
“真的不好意思！”我拿起座位上的外套就往外跑。
追出去的时候闷油瓶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我四下张望，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往西泠印社里面进去了。
“小哥！”我狂奔着追上闷油瓶，心说不管怎样先把事情解释清楚再说，毕竟闷油瓶好不容易才现一次身，“小哥，你误会了啊，我是让家里逼出来相亲的，那不是我对象……我……”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我都知道。”闷油瓶低着头，看着鸿雪廊地上的青砖。
“你都知道为什么躲着我？”
“这很难解释，吴邪，我没有躲着你……”
“你是没躲着我，我在吉拉寺就见过你了，你是个半透明的影子，”我拼命眨眼睛不让眼里流下来，要是这个时候在闷油瓶面前哭出来那就真的变成傻叉偶像剧了，“我能看见你，我还见过你母亲，她煮的奶茶很好喝。”
闷油瓶没有说话，揽着我给了一个没有体温但真实的拥抱，“小哥，我想说的是，不论你是人是鬼，是死是活……不要再让我找你，让我担心了好不好？你能不能让我放心……”
我为了找闷油瓶不惜做我二叔对手……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只求他平平安安的，我就安心了。
至于做人还是做鬼都不重要。
“天目山上有一座老房子，我暂时住在那里，不能经常出来，你可以来那里找我。”闷油瓶松开了我，后退几步，他的身影又开始变得透明，好像刚才短暂的真实感都是幻觉一样。
“小哥，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不是。”
我松了口气，不知怎么笑了出来，他没死，情况比我要好那么一点。我就放心了。
这里澄清两点：
1. 老吴和女孩子绝对没有，也永远不会有感情线（你看看那个姑娘连名字和长相老吴都没记住orz）老吴对姑娘的关心是因为一同为被按头相亲的同病相怜，二老吴这个人本来就很暖，无论是什么阶段的吴邪对身边的人都很细心，都很好（宇宙第一邪吹上线
2.王盟和老吴的关系，王盟也算是老吴的一大粉头了orz沙海剧里嘲笑黎簇斯德歌尔摩，其实他自己才是X
在叔的十年番外里，为了治老吴的心魔不惜伪造老张的死来骗老吴......加入老吴计划的人都各有各的目的，只有王盟是为了自己的这个老板，即使老板整天欺负他，扣他工资。
老吴真的就有这么强的人格魅力，就像台斯德歌尔摩收割机王盟也好，白昊天也好，包括一开始讨厌他的黎簇和后来的刘丧，以及张家的保皇派和维新派…………以上这些人最后都变成吴老板派的了X
真的没有人能逃过老吴的真香定律orz（每日任务：吹邪（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