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夏的桂花糕

不是好人(^_^)
南派泛娱的掘墓人,夏天岛的路灯杆子,玄机科技的慈父同志,上海配音圈海王,精神哪都通员工,江东纵火团荣誉团员,火盆烤虾非遗传承人,朝雾卡夫卡受害者,二次元粉谁死谁蝉联记录保持者,更文时间以年计算的冷坑鸽王之王(◐‿◑)

【瓶邪】云端的少年(六)鬼火(上

写太长了(我的锅orz

这个人闲得又试图一周多更了(朋友,你还有番外可以更


我开着租来的商务车到白河镇,王盟已经在村道上等我了,我踩了一脚刹车减速,张海客推开车门把他拉上来。

“老板,沿着这条道走。”

“我知道,我导航到附近的村子了。”

我在决定出发之前,就让王盟把客户和他们遇到的问题整理好发给我了。客户是两位农妇,方大婶和王大婶,她们说村里有一间荒废很久的无名老屋,近几个月屋里老是亮起奇怪的光。我找杂志社的人替我打听了那间屋子,他们在长春找到了一个对民间古建筑了解颇深的老收藏家,老人告诉他们那间房子被称为“张氏故宅”,至少有个一百来年的历史,在他见过的老房子里算是珍品了。如王蒙所说,那果然和张家有关系。

“那屋子就和俺家隔了快半里地,空着没人住,原来也不知道是干啥的,”方大婶已经备好了瓜子茶水等我们了,“就是前几个月开始的,天一黑屋子里光就亮起来了,蓝绿色的幽光,鬼火一样看起来就很慌。”

“您确定不是村里村民家的灯光在窗户上的反射?毕竟那房子正对着你们几家,”我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速溶白糖倒进冒着热气的茶杯里,“很早以前走近科学有一期讲的就是类似的案例。”

“不可能是的,几天前降温村里供电箱冻老化了,晚上全村一片漆黑就那屋阴森森的亮着光,你不信去村里问,大家都看见了。”

“这样啊……”蓝绿色的鬼火,多半是磷化氢燃烧产生的磷火。磷化氢是一种低燃点的无色气体,人或动物的尸体腐烂时由骨骼中的磷化合物分解产生遇空气能自燃,火焰或白色或蓝绿色。如果屋子里的光真的是磷火,那说明里面有尸体,而且是腐烂中的尸体。

“村里近几个月有没有人或动物失踪之类的事儿?”

“失踪到没有……倒是王婶子,你家小外孙女的事儿赶紧和关老师说说,人家是专门做这个的。”

“王大婶,您外孙女怎么了?”

“说来话长了,都怪我那女婿,都有俩儿子了,一定要个没用的丫头好说儿女双全……去庙里求,请法师作法事,终于盼来个丫头,七月半生的还早产。”王大婶叹着气,一脸愁苦,看起来并不愿意提起,“咱第三胎的超生罚款交了一大笔,丫头刚生下来却是不会哭叫的死胎,多亏了那个医生有经验给她救回来了,谁知道养大了是能见鬼的阴阳眼,你说晦不晦气……”

我心说我自己也是死了一次才开发出那么多神奇能力的,“濒死后能看见死者的情况并不罕见,目前对鬼神的存在形式我们业内争议也很大,这倒不是什么晦气事。”

“晦气的是几个月前丫头在外面野了回来高兴的很,问她说是找到朋友了,”王大婶示意我们她外孙女那朋友和老屋子有关,“村里其他孩子都忌讳,不和她玩,她也很少主动和别人说话更别说玩了,哪能突然冒出个朋友。”

“行,那我先去屋子那里看看。”我整理了一下要用到的装备,带着一大队人穿过大婶家的田和荒地来到屋子前。

那间老房子是一间砖木结构的普通民房,原来应该还有一个院子,只不过院子的土墙风吹日晒多年早就塌了。我让王盟去村里询问年长的老人,只有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太说他曾经听姥爷提过,那房子里住过孩子,其他的她也不知道了。

“张氏故宅……张海客你有什么印象吗?”

“我能有什么印象,一百多年前我还是个只会炸墓玩的小屁孩呢。”

我心说一百多年过去了,你丫不还是只会炸墓玩……

“这种房子是张家的孤儿院,”闷油瓶站在老房子的木门前,“给父母双亡或者下斗时用得到的孩子住的,一般由两个到三个老年女性管理,住十几个孩子。”

“本家的孤儿不都有单独院子住的吗?我们外家的孩子命贱,没有过继孤儿的说法,孤儿院建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张海客观察着房子周围的环境,“话说回来,这个村子是近十几年新迁过来的,早些时候就是一片荒地……倒是往那个方向走上几里路可以到本家的大院子。”

“这是张家人下斗时出入本家的必经之路。”

“所以这个孤儿院实际上是个血站?”张海客一脸惊讶,闷油瓶点点头表示认同。

“什么是血站?”

“有些古墓环境特殊,需要有特定血液特性的人才能进入,张家把这样的孤儿集体养在这里,进出就可以及时得到补给。”

我一下子感觉眼前的老房子阴森恐怖起来,荒山野岭的能有什么孤儿院,这分明就是个特殊的仓库……住在里面的对张家来说不是孩子,而是一种能长期保存的稀有资源。

“你在这种地方住过吗?”我悄悄问闷油瓶。

“没有。”

“张家开始兴建血站的时候他已经跟着我们出去放野了,”张海客提起带族长去放野的经历,就一脸的小骄傲,“回来的时候,他就直接登基当族长了,拉风的要死。”

“又不是你拉风,你得瑟个屁,”我撬开木门上的锁,“王盟带好相机跟我进来,其他人先等等。”

我和王盟戴上眼镜和口罩走进屋里,把门重新关上,闷油瓶合情合理的忽视了我的要求,跟在我身后鬼似的飘了进来。我递给他一个口罩,他摆手拒绝了,我这才意识到他已经不需要呼吸了,屋里的尘埃根本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曾经住了十二个孩子,最后一个孩子去世是九十多年前……大概九十三年左右,”我在屋子的前厅里转了几圈,“王盟,摄像机有没有在拍?不拍你回去拿什么整理笔记?”

“拍着呢,镜头没对好但声音都收进去的。”

说实话这间屋子给我的感觉并不糟糕,虽然那些孤儿都是无辜的,但他们没有怨气……说的不恰当一些,在这里的孩子们看来流血死亡都是理所应当的。老话说生在福中不知福,那些从出生就浸泡在苦难里的孩子早就习惯了苦难,他们是不会觉得自己有多痛苦和委屈的。

“老板,磷化氢要尸体腐烂才会产生,但我整个屋子里都看了,没有尸体啊,”王盟端着相机跑过来,我推开他的镜头让他不要把闷油瓶拍进去,“你闻,连腐烂的气味都没有。”

“的确,”老房子封闭久了,有些奇怪的霉味也正常,“我不太辨的出来,你感觉这屋里的气味像什么?”

“轻微变质的陈酒,”闷油瓶站在卧室的门前,“从床板下面传出来的。”

我蹲在卧室的大通铺前,闷油瓶说的没错,陈酒的气味在卧室里要比前厅里浓得多,“王盟做好心理准备,我和小哥准备掀床板了。”

“这要做什么心理准备啊,相机拍着呢。”

“我的意思是,我感觉那些孩子还在屋子里,不是鬼魂而是尸体。”

王盟猛地退了几步靠到门框上,一副担心床板会吃人的样子,“老板……动手吧。”

我和闷油瓶对视了一眼,同时发力掀起厚重的实木床板,睡十二个人的大通铺床板果然不是一般的重。床板下面的空间里摆放着十一个大瓦罐,其中六个依然完好的密封着,两个的封泥和罐体有裂缝,剩下三个空的破碎翻到着。酒气就是从这些裂开的罐子里出来的,我凑近了闻,浓重的酒气里还有尸体的腐臭味。

“破案了,孩子们的尸体原本都密封在酒罐子里,后来有人进来动了这些罐子导致罐子破碎裂开,酒漏干了之后孩子的尸体暴露在空气中就开始腐烂,奈何酒味太重,完全盖住了腐臭味,”我挑了一个完好无损的罐子搬起来,转了个身又放下,“如果不是产生磷化氢烧出磷火,可能变成白骨都不会有人发现。”

“老板,这些孩子被泡进去的时候已经死了吗……”

“不一定,”我皱起眉头,“要打开罐子看到尸体才能确认。”

“这也太不人道了……集中营都不这样的,如果还没死就被认为没有用处,当尸体处理了,该有多绝望?”

“没什么可绝望的,”闷油瓶背对着我们,走出了卧室,“在张家就是这样。”

“呵,对哦,在张家连希望都没有,何谈绝望。”王盟放下相机,坐在砖砌的床边,他这回倒不怕罐子里的尸体了。

“王盟,不要纠结这种没有实质性帮助的问题,”我也坐到床边上,“你有时间说闲话不如想一想后来进来动罐子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这里的监控。”

“那我来告诉你,是王大婶的外孙女。”

“老板,你怎么确定的?”

“首先,我刚才试着搬动了一下罐子,我这样正常成年人的身高和力量,搬起来很稳的,基本上不太会碰裂罐子,你不信自己可以试一下,”闷油瓶低着头坐在前厅的椅子上,我知道他在听我说话,“其次,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门上的锁是一把普通的旧铜锁,你试想一下这样的一把锁怎么撑的过一百多年的日晒雨淋?而且我撬锁花了不到两分钟,要是张家落的锁我能在两分钟内撬开我就是盗墓王的男人了。除此之外,我在王大婶家门外的拖拉机上见过这样的锁,新锁用了小半年的样子,旧锁呢?”

“在这儿?”

“没错咯,”我叉着腰走出去,“这样推断王大婶外孙女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再说了小姑娘和我是一类人,有个看不见的朋友很正常,她在帮朋友做事,至于她要做什么就……”

我话说了一半,门外传来了王大婶他们叫喊骂人的声音,紧接着屋子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提着一把砍柴刀闯了进来。

闷油瓶一下站起来把我挡在身后,我之前倾家荡产买的龙脊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手里,他横着刀盯着女孩子,那小姑娘也毫不示弱的举起柴刀指着我。

“小妹妹你先冷静,听我解释,”我拉住闷油瓶让他先把刀放下,“我们没有恶意,真的,我不会伤害你朋友的,我和你是一样的人。”

“你们出去。”

“行,我们出去,你先把刀放下好吗?”

“我让你们出去!”女孩子大叫着,哭了起来,这时张海客突然冲进来一把夺下了她手里的柴刀,王大婶也跟着跑进来把外孙女拖了出去。

“张海客你也不拦一下,她拿着刀往里冲,要是你们族长一刀把她砍死怎么办?”

“也得我拦得住啊,”张海客把柴刀丢的远远的,“她进去的时候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我拦了她一刀把自己砍死怎么办?”

“关老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王大婶和方大婶跑过来一个劲的道歉,“这丫头疯了,不知道哪里野了回来,到这儿发疯,你个死丫头快给人家关老师道歉。”

“凭什么?他撬我锁进我朋友家,凭什么要我道歉?”女孩抹着眼泪,“还有我有名字,我叫陆九儿,我爸妈都这么叫我,就你一口一个丫头的!”

“丫头怎么了,名字贱了还好养活,不这样叫你,你这命都活不过十岁……”

“王大婶,您少说两句吧,”我蹲下来给她递了张纸巾,“陆九儿,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进你朋友家的。”

女孩拿着我的纸巾,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王大婶生气的指责她,要不是王盟拼命的拦着,我怀疑她能当着我们的面教训小姑娘。

“王盟,你先把两位大婶都请回家去,接下来我和九儿交流就可以了。”我又给了陆九儿一张纸巾,她情绪平复了一些,但还是哭个不停,“九儿,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刚发现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朋友时我也很迷茫,我家里人还把我当精神病关起来治疗……但是你要学会适应,不是适应你的能力,而是适应这个人间。”

“人间?”陆九儿哽咽着念道,睁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我。

“九儿,你是活人对吗?”

她点头。

“你爸妈和姥姥也是,我也是活人对吗?”

“对。”

“你呼吸空气,沐浴阳光的地方就是人间,是你那些死人朋友们奢望着,即使不得安息也要停留的人间啊,”我低头看着流泪的陆九儿,闷油瓶在不远处看着我,我觉得我再说下去可能会坐在地上和她一起哭……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她比也没好到哪里去,“你有活人朋友吗?”

她摇头,“所有活人都不理会我的,只有死人会和我说话,会向我寻求帮助,会让我觉得活着有用。”

“你身边的活人不理会你,不代表所有人,”我拉着她站起来,“你看我就有很多活人朋友啊。”

王盟和张海客笑着向小姑娘挥挥手,“这个世界大着呢,像你们这样的多的是,你坐在地上哭是没用的,得站起来走出去看看。”

我回头向张海客比了个大拇指,“心理辅导做的不错。”

“我的那个朋友叫张海岳,他十四岁,我经常在傍晚太阳下山后和他在那边的山坡上玩,”陆九儿指着不远处的小土坡,“他就埋在那里。”

“哦,那你知道屋里床下那些大罐子吗?”

“那是海岳的兄弟,海岳让我把他们埋到山坡那儿去,和他埋一块儿。”

“也是,入土才能安息,”天色开始暗下来了,我让王盟从包里拿出香火纸钱,“我能见见你的朋友吗?”

“他害怕,才让我过来的。”

“张家的孩子还有害怕的?”

“张海客闭嘴,”我跪下来把三根线香点燃,插在地上,“我需要一件张海岳的东西,你有吗?”

“这个行吗?他给我的。”陆九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我捏了一把,是质量很好的宣纸,可惜揉皱了。纸上是两行漂亮的毛笔字,写的是辛弃疾的鹧鸪天,我很喜欢其中一句“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原来陆九儿和这个张海岳是这个关系啊,十三四岁少年的情窦初开,怪不得她当时能那么勇猛无畏的提着刀冲进来和闷油瓶对峙。

我把纸平平整整的叠好放在点燃的线香旁边,然后拿出一根黑色的蜡烛。那是我的私藏,用尸蜡掺金银箔碎片做的招魂蜡烛,之前还用这根蜡烛对付过闷油瓶……显然没什么鸟用。

蜡烛安静的燃烧着,蜡油淅淅沥沥的落在纸上,“他不敢过来,我能请他过来。”

“你不要伤害他。”

“我不会的。”

火苗开始剧烈跳动,王盟像是看到信号一样开始点香火烧纸钱,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迎着火光远远走过来。我吹灭了蜡烛,把宣纸还给陆九儿。

男孩走到离我十几米的地方,突然跪下行了个大礼,我刚站起来准备拍膝盖上的土……见他这样,又跪了回去,“何须行此大礼,快平身……”

男孩压根没有理我,轻声说了句:“请族长,前辈安。”

张海客看着我和他面对面跪着的蠢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完了……这个人又要嘲讽我了,我正想着张海客这回能说什么骚话,突然听到闷油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张海客闭嘴。”


恭喜海客大伯喜提闭嘴X2

今天更的早(去赶作业了orz

如果可以明天再更一篇?试图打破一周四更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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