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夏的桂花糕

不是好人(^_^)
南派泛娱的掘墓人,夏天岛的路灯杆子,玄机科技的慈父同志,上海配音圈海王,精神哪都通员工,江东纵火团荣誉团员,火盆烤虾非遗传承人,朝雾卡夫卡受害者,二次元粉谁死谁蝉联记录保持者,更文时间以年计算的冷坑鸽王之王(◐‿◑)

【瓶邪】梅香如故

梅仙老张X人类老吴(十八岁高中小奶吴预警X

请原谅我那么酸唧唧的题目,还有这么酸唧唧的文风orz因为写文的BGM是梅香如故就……(好了我主动住嘴了

之前答应给 @乘醉入虚无 写的瓶邪小甜饼(真的不好意思,让我拖了那么久(>人<;)祝食用愉快啊


他老是远远的看着我,站在高高的白梅树下,隔着一枝枝盛放的红梅看我。

我初中浙大附初,高中浙大附中,从小到大围就着个孤山转,见他比见我家老爹还勤。

我认识他,却说不上和他熟。

我们没说过一次话,甚至连招呼都不打,每次我穿过梅花林子瞥一眼那株最高的白梅,他在树下也瞥我一眼,然后我继续走我的路,他继续低头盯着地上的苔藓或头顶的梅花发呆。

我高三那年冬天,小花从北京来杭州找我玩,正遇上雪霁初晴,家里就让我带人家出去赏雪。我心说带一北京人来南方赏雪,和带一海南人去北方看海有什么区别……于是我就拐了他去看梅花。

赏梅是杭州人冬天的重要社交娱乐活动之一,在杭州有三大赏梅胜地,西溪,凌峰和孤山。西溪太远,凌峰太偏,只有孤山这一块宝地依山傍湖且交通便利,还有林和靖梅妻鹤子的风雅逸事,最吸引人。

“我跟你讲,今天真的是老天给面子,雪停了开那么大太阳。”我们坐在林社旁边的长椅上,面朝着西湖,背靠着盛开如云霞般的红梅。

“太阳一晒雪化了不该更冷吗?”

“穿的又不少,冷什么,”我拿出家里带的茶和点心,“让太阳再晒一会你该热了。”

“你当我太阳能的啊。”

“欸,你才发现?太阳能热得快……”

“去你的吧。”

我们说说笑笑的吃点心,数湖面上游过去的鸭子,数到三十只的时候,小花突然凑过来在我耳边说:“那边,有个人在看你。”

我知道说的是谁,“你怎么知道人家看的一定是我?”

“不看你还看鸭子啊?难不成你还没那些鸭子好看?吴邪,做人要有自信啊。”

“去你的吧,万一人家看西湖呢?小花,做人别那么自作多情啊。”

“西湖哪有你好看啊?”

“哎你这人……今天说话怎么这么骚。”

“好了,吴邪,我们的友谊到此结束了。”

“别别别,我可不想跟你这样的发展爱情。”

“滚你妈的,我正经夸你呢。”

“夸我你好好夸行不?别那么gay里gay气的。”我一边拿糕点盒子挡住扑过来挠我的小花,一边偷偷瞄了一眼梅花树下的人,他发现我看向他,微微扬起嘴角冲我笑了。

“你还有脸说我gay,刚才眼神还偷着往那儿瞟呢!”

“哪有!”

“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他?”

“是认识,但还没说上话呢。”我心说这一问一答的怎么像家里老妈问儿子和邻居小姑娘的恋情。

“唉,说你吴邪笨你还不承认,”小花摇着头,从我手上的糕点盒子里拿了一块荷花酥,“你看这前面的红梅高矮胖瘦一模一样像仪仗队似的,为什么就那棵白梅长的独树一帜?”

“因为那是棵老梅树,前面那些嫣红嫣红开成片的都是补种的新品种,花期长开起来花也多,不像老梅一年就挑最冷那几天开,花也就那么几朵,看起来素的很。”

“可梅花不就是那样的吗?你要看姹紫嫣红怎么不去看桃花?”小花吃完荷花酥掸了掸手,“小时候师父院里就有一棵红梅,老的就剩一个枝了。那棵梅一年最多开一周,花最多二十来朵,可每一朵都鲜红鲜红的,盖章那朱砂印泥都没花儿红。我师父说了,梅花老了是能成精的。”

“这样的吗?”我又回头看了一眼,一枝缀满花的红梅刚好挡住树下的人影,我只看到高高的枝上星星点点的白花,“不瞒您说,那棵梅前前朝就在了。”

“哇,那别说成精了,成仙都有可能啊,”小花拍着我的肩膀,“你快去和人家搞好关系,苟富贵,勿相忘啊兄弟。”

“你当我有病啊,知道自己被妖精盯上了还送上门去?小红帽都没这样的。”

“我看你不像是没病啊,知道自己被妖精盯上了还整天往孤山跑……正常人不都该躲的远远的吗?”

“我这也才知道啊。”

“你可拉倒吧,我最了解你吴邪这个人了,”小花摊摊手翻了个白眼,“你就是一只狍子,现在说跑,回头准给人送上门去。”

事实证明,我确实是一只会送货上门的傻狍子。

小花回北京后,杭州又下了几天的大雪,不知是忍不住好奇心还是别的什么,雪还没停我就坐着公交去孤山了。

大雪里天寒地冻的,孤山空的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我收起伞,顶着一头雪走到老梅树下。风吹着雪花和几片红的白的花瓣在空中打转,我抬头看见他披着一件厚实的白绒斗篷,坐在梅树的枝桠上。我从没有走近了看过他,那清秀俊逸的容貌和波澜不惊的眼神,哪里像什么梅花妖精啊,分明是下凡的谪仙……

“你……你好,我叫吴邪。”我想说些初次见面的话,可转念一想,这已经是我们不知道第几次见面了。

这种很熟悉,又很生分的关系让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他开口。而他好像也没有开口和我说什么的意思,我心说他可别是个漂亮的哑巴。

“我今年高三了,过了暑假,就该去念大学了,”我心里拼命的想自己冒着大雪来看他的根本原因,想到最后发现竟然是为了告别,“你念过大学吗…哦,抱歉跑题了,我的意思是我如果考到外地念大学,毕业了在外地工作,甚至在外地成家立业,就很难再见到你了。”

“我一直都知道,你老是在树下看我,就像我老是喜欢坐在那把长椅上晒太阳数鸭子一样,我也喜欢让你看,”我对着一树的花和树上的他没完没了的说了一大堆话,“我觉得应该和你说几句话,哪有整天见面的朋友连话都没说过的啊……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我想告诉你我叫什么,告诉你我要是很久不来了,不是不辞而别,”我自顾自说着,“你已经活了上百年了吧?我这短暂的十八年人生于你就像是昭菌晦朔,不值一提,但我还是想让你记得我,就像记得某一个冬天的某一片雪花是怎样飘落的那样。”

刚上高中那会儿我语文老师常夸我言辞优美,有诗意,只是高考若碰上议论文怕也占不了多少便宜。我说高考是一时的事,活得诗意的是一辈子的事。

“你舍得走吗?”他的声音乘着风吹过我耳畔,又消失在我身后那片层层叠叠的白雪红梅里。

“我要是舍得还会在雪天过来吗?”

他从树枝上飘下来,拍了拍我头发上的雪,姿态轻盈仿佛落下的只是一朵梅花,“别站在雪里。”

“什么?”

“上来。”

“我很沉的。”

“没事。”他把我拦腰抱起来,轻飘飘的飞回枝头。

老树的枝桠晃了晃,落了一层积雪,坐在树上我的视线能越过成群的红梅一直看到西湖。古人云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雪湖,真想不到树上的风景能这么美。小花说的没错,就应该和人家搞好关系,坐这儿比长椅要好多了。这可是风景区圈起来挂牌保护的古树名木啊……还好大雪天连护林员都躲在屋里休息,不然我肯定会被逮下来罚款。

“你既不舍得走,为什么要说告别的话?”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心里乱得很,别说告别了,我恨不得连后事都一起交代了。”

这是大实话,高三的忙碌和压力早就逼的我喘不过气了,我那些快乐和欢愉都不过是昙花一现,只有担忧和焦虑如阵痛一般漫长缠绵。更要命的是我很清楚,高考的结束根本不是大多数高中生想的那样自由和解脱,脱离了高中生这一身份,就要以成年人的模样去面对很多东西。

有了自由的权力也会背负生活的义务,又哪有什么解脱可言。

我向往那些风雅和诗意,但我给不起自己,我很会生活也很热爱生活,但我感觉生活并不想让我如意的活下去。

“吴邪,我听过很多很多告别的话,”他的眼神跃过红梅的枝梢,停留在远处白茫茫的湖面和更远的三岛一堤上,“很多人说完就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不想听你这样说。”

“哎呀,我没有那种意思,”我挠着头,好像说了他不爱听的话,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我在这和一百岁的老妖精丧什么啊,“我也是以防万一才说说的,你别介意……”

“生前莫说身后事。”他把遥远的目光收回来,放在我身上,我和他对视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去……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那样清明透彻,让我不敢多看,“命里的变数我也说不准。”

我似乎听到一声难以察觉的叹息,随着说话的声音被风吹散。

小时候游孤山听二叔说过,这棵树的命并不好,因为但凡在人间烟火里长起来的植物都不会是这么一副清冷孤高的样子。

后来查了书,据说这棵老梅是明代就栽下的,原本生在山上,遭过火挨过雷,明末异族南下又遭了一次灾。五十年代为了建设城市景观被迁到了临湖的地方,都说人挪活树挪死,他不但活下来,那年还开出了花。再后来的十年里,又因为年代久远差点被砍。就连被发现有历史价值,当宝贝圈起来护着也是近几年的事。

那么多危及性命的无妄之灾,他都一言不发的扛过来了。那些被人们奉为极品的空谷幽兰,山间野梅不过是有着孤寂清幽中修得的泰然自若,而他身上的那种淡然沉默是源于苦难,又不沉浸于苦难的。

光阴荏苒,梅香如故,他早就走出去了,什么也不在乎了。

“行,我不说那些糟心话了,我说点好的,有意思的。”我开始和他叨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从家里的狗到北京的小花,他是一个绝佳的听众,一声不吭的听我讲单口相声。说着说着,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对着一块木头滔滔不绝……他好像也的确是木头,没毛病。

“我小时候我妈就老夸我,这孩子好啊,学习认真从不抄别人作业,”我模仿我妈和人拉家常时的神态语气,加上自带的杭州话口音,自己听着都想笑,“因为他疑心重,别人把作业给他抄他都不要,他怀疑别人的答案是错的。”

“作业是该自己写的。”

“可不是吗,只有一种情况我才会抄,你猜什么情况?”

“太简单?”

“才不是呢,手头有标准答案的时候啊。”

“噗…”他轻笑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

我发现这个人和小花那种太阳能热得快完全不一样,他是教科书式的慢热,我使劲浑身解数讲段子抖包袱,那么久了才笑一声……换了小花早就笑得倒挂在树上了。聊熟了后,他也和我说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比如他的名字,他叫张起灵,他是北方梅种,辗转万里扎根他乡。他还说几百年前他刚来的时候,林和靖的那位“梅妻”还在呢……那株是真的千年老梅,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那梅花有多美?比你还美?”

“比西湖还美。”

“哈哈哈哈哈,小花说西湖哪有我好看!”我忍不住大笑起来,震得枝上的雪簌簌往下掉。

“你好看,是你好看。”

“真的?”

“不骗你。”

“不过林和靖以梅妻以鹤子,还真是风雅啊……我俗人一个,是没他那种兴致了。”

“当真没有?”

“谁想要和一树梅花过一辈子啊……”我想要你啊。

坐在树枝上聊着聊着,我竟靠着他睡着了,连什么时候感觉到困都不知道。他身上有淡淡的梅香,只有凑近了才闻得到,那香气缠绕着我一直飘进我梦里去。

后来家人见我迟迟不回去,就让三叔来捡我。那时候天都黑透了,三叔说我一个人趴在树枝上睡得可香,还盖着一件不知道谁的白斗篷。三叔问我那么贵重的斗篷是谁的,还问我怎么爬的树,有没有被逮住罚钱……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的脑子还沉在和梅花妖精的春梦里。三叔见我答不上来也懒得追问了,嘱咐我明天记得把斗篷还给别人,就提溜着我坐车回家了。

再后来,我高分考上了浙大,毕业后在西泠印社开了个古董店,继续围着孤山转。

我真和一树梅花过了一辈子。


“时光一别经年,从不曾忘旧容颜   梅香一缕清浅,仿佛故人梦中相见。”我太喜欢这两句词了(;´༎ຶД༎ຶ`)

写完才发现这他妈什么聊斋剧情(被叉出去orz

老吴这哪是去告别,告着告着就变成告白了X

而且人家明明是梅花仙,老吴一口一个梅花妖精,明显是想妖精打架了(没事,高三十八岁已经成年了(又被叉出去了

故事里的事儿部分真实部分虚构,如有雷同,请dalao带带我(我也要看好看的梅花仙(*/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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